葛根與粉葛在古代文獻中常混解、混用,但在臨床實際應用中卻有較嚴格的分別。但是兩者都是清熱解毒、解肌止痛的上好良藥。
廣東話有一句喝罵人的話:「唔好一碌葛咁企喺度喇,過嚟幫幫手好唔好?」意思是「不要呆頭呆腦的站在那裏啦,過來幫幫忙好不好?」「一碌葛」則形容人好像粉葛一樣呆頭呆腦,說人呆笨。一種形象、地道的廣東方言說法,一般常用於偏貶義的語境中,多帶責備人的口吻,和普通話裏形容一個人呆笨的用法差不多。
葛根和粉葛的食療價值
小時候在鄉下,物質匱乏,看醫生不方便,無論中西成藥都很少用。母親每逢患上感冒周身骨痛時,就會用鮮葛根煮一碗喝,喝完休息一下,第二天就會沒事。母親說這是祖上傳下來的食療方子,對風寒感冒引起的頭痛和口乾舌燥、咽喉疼痛非常有效。來港生活多年,每逢酷暑天,老母親在世時會到街巿買老黃瓜、粉葛另加赤小豆、扁豆和薏米等煲鯪魚豬骨湯,十分強調這道湯水能袪骨火,清熱解暑云云。
白居易《招韜光禪師》詩句:「白屋炊香飯,葷膻不入家。濾泉澄葛粉,洗手摘藤花。」《遵生八箋》載有葛粉的食療價值:「開胃,止煩渴。」
其實粉葛全身是寶,它是一種經濟作物,《詩經》以葛為比興,「彼采葛兮」,「旄丘之葛兮」,「糾糾葛屨」等,葛的纖維可以紡布,根葉則供食用。《周書》云:「葛,小人得其葉以為羹,君子得其材以為絺綌,以為君子朝廷夏服。」《周禮》地官有掌葛:「掌以時征絺綌之材於山農。」《詩·周南·葛覃》云:「葛之覃兮,施於於中谷,維葉莫莫。是刈是濩,為絺為綌,服之無斁。」上述皆未能說明葛是家種還是野生。
野生與家種品種不同
《詩·唐風·葛生》云「葛生蒙楚,蘝蔓於野」;《說苑》卷八引詩亦云:「綿綿之葛,在於曠野。良工得之,以為絺綌。良工不得,枯死於野。」可見葛似以野生為主,另據《越絕書》言:「勾踐種葛,使越女織治葛布,獻于夫差。」則知當時吳越之地也有家種,但漢代以後,隨着棉麻纖維作物和稻麥糧食作物栽培技術的成熟,葛的價值漸漸降低,故《齊民要術》以降,各種農書幾乎都沒有專門記載葛的栽植。
李時珍指出葛品種野生、家種的不同,《本草綱目》卷十八云:「葛有野生,有家種,其蔓延長,取治可作絺綌,其根外紫內白,長者七八尺,其葉有三尖,如楓葉而長,面青背淡,其花成穗,纍纍相綴,紅紫色,其莢如小黃豆莢,亦有毛。其子綠色,扁扁如鹽梅子核,生嚼豆腥氣,八九月采之,《本經》所謂葛谷是也。唐蘇恭亦言葛谷是實,而宋蘇頌謂葛花不結實,誤矣。」
粉葛和葛根是兩味不同的中藥材,但同功同效相若,粉葛藥食兩用,適合煲湯或煮糖水等吃法,葛根只適合煎成中藥湯劑服用。客家炆腩肉,主要材料可以用粉葛南乳炆五花腩肉,火候調味恰當,這是一道非常美味的佳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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